待到宴席散去,已是夜半三更。褚沅照例留下,督促着一众宫人收拾东西。她信步走到宫外的高台上,远远望着温泉宫中永不停歇的丝竹管弦和乐舞。
“褚郡君。”武延秀在她身后叫她,“我听说下午文会上的事情了,恭喜郡君拔得头筹,我也有礼物奉上。”
褚沅与他时常在宫中的各处宴席上碰面,但真正接触,只有她为了救自家哥哥求到武延秀门上的那一次。她自知自己是欠了武延秀人情的,只得陪着笑向他道礼:
“淮阳郡王太客气了。本不必.......”
他献宝似的从袖中掏出一只青玉的笛子,单手递到褚沅面前:“怎么样,比起你原来那只如何?”
他生得俊伟,一张俊秀面容上漾出笑意,在夜色中显得风流倜傥:“我可是跑遍了西市,才找到一只形制相似的。”
褚沅苦笑了一声:“淮阳郡王这是什么意思?”
他当她不知道他和安乐公主之间的私情吗?
武延秀大概没想到她会有此一问,拿着玉笛的手缓缓垂在袖中,语气中已带了几分不耐烦:“褚郡君应当知道,兵部已经发出任命,命洛北以检校安西都护府司马身份兼任于阗镇守使。此职重要,至少五年之内,他是不会回长安了。”
这项任命褚沅早已知道。她点了点头:“不错,我还听说,圣上与皇后夸口,说他早就知道洛公子是边塞的雄鹰,应当翱翔在塞外的广阔天地,如今果然应验,可见他的识人之明。”
武延秀冷笑了一声,俊朗的脸上露出讽刺之意:“褚沅,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,乌特特勤本就出身西突厥,他去了西域,就绝不会再回来——”他凑近了褚沅,一字一顿地问她:“你一个人在宫里,能依靠谁呢?”
他说话时呼出的水汽喷在褚沅脸上,终于让她想起一些不太好的回忆。她先是后退半步,而后是难以置信地看着武延秀的眼睛:“淮阳郡王,你误会了......我......”
她张了张口,还是把后半句未完的话咽了下去。
武延秀望着她,脸上露出一点玩味的微笑,一步步地向她走来:“你知道吗?那天你闯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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