庭不用失去自己的父亲、丈夫和儿子,少掉他们的母亲、妻子和女儿们的眼泪。
阿史那献沉默了片刻,似乎是百感交集,又似乎在想些别的什么。洛北自然不会开口催问他,两人便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。
两人一直到走到上游的一片树林之间,皮靴踩上铺了几层落叶的小路,发出咔哧咔哧的声响。几只飞鸟被这声响惊醒,拍着羽翼飞到天空中去了。
两人不约而同地抬头望去,夜色已经很深了,借着几枚星星在夜空中发出的亮光,可以影绰绰地辨认出那些黑压压的枝丫。
“洛北。”阿史那献忽而开口,用突厥话轻声说:“你比我更适合当一位草原可汗。”
洛北急切地要张口说什么,却被阿史那献抬手止住:
“今天张孝嵩说的那些话不仅适用于斛瑟罗,也适用于我自己。我离开草原太久了,我已经不知道哪里的冬天温暖、哪里的夏天没有那么炎热、哪里的草好、哪里的草坏,哪里最容易起风雪......而这都是一个部族领袖最基本的功课。”
“这不是您的错,伯克。”洛北忙道。
阿史那献笑了:“不要急着安慰我,孩子,让我把话说完。你是我的孩子,没有必要为我的情绪负责。”
洛北低下头:“伯克,抱歉。”
阿史那献干脆回过头去,揉了揉洛北的头:“要是你这样的儿子都要和父亲道歉的话,我这样的儿子又该怎么办呢?”
他见洛北抬起头,才把自己的话说了下去:“所以,拜山仪式上,你来作为次祭吧?”
草原上的拜山仪式和长安城里祭祀天地的仪式有诸多相通之处,比如主祭一般是君主进行,又比如,如果安排的次祭是君主的孩子——那他就是理所应当的下一任君主。
“我明白您的意思。”洛北垂下眼眸,望着地面:“但假如,假如我不是您的孩子呢?假如我根本就没有阿史那氏的血脉,也不是室点密大汗的子孙......我怎么能继承您的汗位,怎么能成为草原的领袖?”
阿史那献轻轻笑了一声,这些日子洛北的逃避、别扭以及恭敬似乎都在此刻找到了答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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