句话怎么说来着,没有性的婚姻早晚到尽头。
她不想走这一步,就得做出改变。
要怎么改?答案很显然只有一个。
但如果这是件能轻易克服的事情,陈韵早就做到了。
她在心里微微叹口气,脑海里闪过无数个画面,最终定格在女儿出生那天。
陈韵是半夜破的水。
她当时已经快到预产期,全家时刻都做好准备,喊一声大家就着急忙慌把她送到医院去。
结果医生一看离生还远着呢,叫她躺在病房等。
至今陈韵都记得天花板上的那盏灯,灯光颜色死白,周遭的空气比停尸房还要冰冷。
她在关键时刻才终于有生孩子是道鬼门关的意识,只好骂骂周遭的人发脾气。
首当其冲,自然是宋逢林。
谁叫孩子是两个人的,却只有一个人躺在床上受罪。
陈韵怀孕以来都很坚强,对任何的不良反应一笑置之。
那一刻猛然全部发泄,眼泪掉一箩筐。
宋逢林本来就嘴笨哄不来,只能顺着说。
“是,老天爷不公平。”
“好,下次我生。”
“行,不要老二。”
……
好话又不能安慰谁,陈韵心里头堵得慌:“那也是你占便宜!”
她说完这句就被推进待产室,独自面对身份上的转变。
等再出来,她就成为占便宜的那个——拥有从母姓的女儿陈星月。
多少亲戚朋友都跟她父母说恭喜,似乎大家真的能看到老陈家虚空之中续上的香火。
陈韵起先没觉得怎么样,架不住人人都把这当作她被爱的铁证。
即便是对她的婚姻生活一无所知的甲乙丙丁,也会在知道她老公主动让孩子跟妈妈姓之后感叹:“这是真爱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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