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蜡叶远看与芹菜茎有些相似,通俗讲就是蒲草,一种柱状的水生植物。
朱序用的透明直筒花瓶,水蜡叶被整齐切断,紧紧凑凑地插满整个瓶子,一只蝴蝶兰耷垂在侧边,上面只有四朵,洁白的花瓣,嫩黄的蕊,好似落在直挺叶子上扇动翅膀的蝴蝶。
贺砚舟慢慢喝着水,想起个事情:“你花店只做小单子?”
朱序说:“当然不是。”
“还有些什么?”
“婚庆、车展、艺术沙龙之类。”
贺砚舟没拐弯抹角:“酒店即将接婚宴,在洽谈的婚礼策划方面负责人是我同学,如果需要,可以介绍你过去。”
朱序擦头发的动作慢了下来,看他一眼,一时没说话。
贺砚舟搁下水杯:“想什么呢?”
朱序笑了笑,像在自嘲。
贺砚舟瞬间明白过来,心中有些不悦:“不好意思,说话前没考虑场合,没照顾您情绪,给您添堵了。”他两手向后撑在床上,歪头看她,懒懒的语气中带几分奚落。
空气中那种独特的生理性气味还未散尽,他这种时候提起,好像是种有价交换。又一再提醒她,她与旁边这男人的关系并不健康。
朱序恨自己太过敏感,心脏没来由犯堵,不知是为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,或是其他什么。
她语气也不算好:“贺总不如直接给钱,省得我努力了。”
“也行。”
朱序猛地瞧向他,他脸上带笑。
卧室的光不甚明亮,从侧边打来,照着他微弯的嘴角和宽宽肩膀。
虽不合时宜,但她仍觉得他是个极好看的男人。
朱序扭回头来,不说话。
贺砚舟问:“不需要这生意?”
“……需要。”
朱序当然知道,小单只够维持生计,“日积月累”是安慰自己的词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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