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辛昱这时才抬头看向了她,辨不清眼中的神情,只是他的视线落在了她露出的一截手腕上,在被人察觉之前又轻巧地收回,他朝她又拜了拜就退下了。她认为面对宣王,她还是直截了当比较好。所以就寝时,她坐到正在翻阅事卷的宣王身旁,“初春尚寒,暖暖身子吧。”他本正皱眉看着卷宗,听到她的声音,又见她将漆木盘搁在案上,她发上并无赘饰,睡前的缘故,并未敷粉点红,细看时还能看到因为刚才趴在案上而印出的红痕。他不知怎么地,心中忽然泛起一种陌生的融融之意,从前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,那种感觉叫他不自觉地举起手摸了摸她的眼角,感觉到粗糙的指腹拂过,她觉得眼睛痒痒的,又眨了眨眼,“我为内宫女眷,本不该言及朝堂之事,只是,阿穆将泰湛剑交与我,那我便不得不话上三分。”他看她说话,听得很认真,微微勾了勾嘴角,“自然。”“攻上姜国,实属下策。”“对内,恐毁损信义。”“对外,恐疑宣之德。”“对上,越敦而战,是非敬;对下,盟而悔之,恐引致效而仿之,岂非无序?”她言辞恳切,她清楚,立人之足,顺人之话,才能达到目的。宣王露出一种微妙的笑容,“你或许把你的阿兄看得太简单了。”他攻霍丘本就是一种试探,他早疑心齐燕三国恐凝成一气,所以他要降姜,劝齐,分燕。霍丘本就易守难攻,他本借姜适在外的空子攻之,却不想姜适仿佛早有预料,也已做好完全的防备,所以此次出师也不过是做给齐国看的,毕竟霍丘与齐相连,攻霍丘,也是在警告齐国。燕国,不足为惧,只是齐国态度犹疑,姜适好手段,想出一招引军入瓮,想以齐燕的斗争为饵诱宣入局,然后一网打尽。当初两国联姻,也是忌惮姜适的手段。她的膝盖抵着他的,“阿兄?”他的握住她放在膝盖上的手,“你想要姜国,我自是不会动作,但若是你的阿兄与你的愿望相悖呢?”“若是他要宣国呢?”宣王的声音很轻,但是犹如重锤。在片刻的失语后,她才开口,“但是王上有对付阿兄的最好的武器。”宣王直视她的瞳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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