收一堆的仆役,只怕连洒扫干净都做不到,咱们的官俸可就真要不够用了。”“我自是要推辞的,不过,一个一个地推拒下来,可也真是件辛苦事啊。”那样纤美的手,为他解了腰带,去了长衣,笑盈盈亲手在热水里拧干了手巾,看着他洗去满脸的风尘与疲惫。“说起来,你回来之前,也常有人登门送礼的。”卢东篱低低“哦”了一声。“是在你打了胜仗立了功之后,以前一些亲戚故旧,不免常来走动,有些据说与你同年或是曾一同任事的官员,也会来送礼。对了,瑞王殿下,也曾多次打发人来送重礼。”苏婉贞抬首微笑,“我不好太过却人面子,那些精巧不值钱的,便收下了,贵重之物,却还是归还给了原主。”她的笑容安宁恬淡,仿佛许多许多分离的岁月从不曾有过,今夜与以前他们曾共同相伴的任何一个夜晚完全一样。她总是守候他到深夜,从来不曾有过半句怨言,不管他回房的时候有多晚,她只是淡淡笑问,你回来了?他总是微微笑一笑,她便轻轻问他累不累。她总是亲自服侍他更衣梳洗,照料他倦极安眠。每一个夜晚,她都是这般,一边为他解衣洗漱,一边同他轻声交谈。那样地年复一年,他忙于政务,忧心着百姓家国,很多时候,一整天时间,与妻子相处交谈,也不过就是这早晚间的几句话罢了。可是,每一天,每一夜,她待他,从来温柔如旧,细心如初。今夜,仿佛也和以前任何一晚都没有什么不同。她为他解衣冠,她为他洗风尘,她为他消疲惫,她为他去忧烦。这么久的分别再相逢,她不曾痛哭失声,她也没有急着痛叙别情,她不肯诉说自己有过多少思念与寂寞,她甚至不敢放纵自己,贪婪地多看他的面容几眼。她不愿意自己任何过于激动的行为,让他有一丝一毫的负疚和不安。她仿佛什么事也不曾发生,所有的时光不曾流逝一般,做着以往每个晚上会为丈夫做的事。见卢东篱洗过脸,净过手,这才一笑推他坐下,蹲下身替他脱靴。一直一直,她说什么,卢东篱便应什么,她要做什么,卢东篱便配合着她,只是眼神从头到尾,一直紧紧凝定在她的身上。她低着头忙忙碌碌,却不曾发现。<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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