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可绿玉只谎称自己是师杭,打心底里仍把自己当作婢女。以她的出身,无论如何都是配不上符光的,她根本不敢作此想。
晚些时候,师棋散了学,姐弟二人坐在园子里闲聊。立春后,东风至,院里的桂花树发了新芽,绿玉正专心做着女红,冷不丁听人通传,说是符将军着人送礼来了。
绿玉一针不慎,险些扎破手指。
她眼圈还哭得有些泛红,符光的赔礼就已经赶到了。小厮将东西一箱箱抬了进来,绿玉一看,全是书册。小厮解释道:“将军怕姑娘闷得慌,搜罗好些善本,另送了把紫檀琵琶来,让姑娘权作消遣哩。”
不能再将错就错下去了,绿玉为此投其所好之举暗暗捏了把汗。如果等到李夫人开口提亲再坦白就太迟了,她必须尽早捅破窗户纸,免得误了符光的好姻缘。
可惜,人算不如天算。李夫人连绵病榻数月,没能大好,反而彻底病倒了。自符老将军过世后,她忧思操劳过度,好不容易才把符光养成了能独当一面的接班人,自己却无力抽身退步享福了。
大夫摇头说回天乏术,恐就在这几日,不光绿玉时时守着,符光也卸了军务赶了回来。
李夫人病得糊涂,到了最后一日,连人都认不清,把绿玉叫到床前对着她迭声唤“阿宓”,絮絮说着从前的闺中趣事。
她与杭宓足有二十个年头未见了,但她们曾相伴度过了人生最肆意快活的时光——那时候,没有娘家的重担,没有夫家的束缚,没有儿女的负累,大元朝还算安定清平,谁也想不到日后的乱局。
绿玉对杭家与师家的事情都十分清楚,应答如流。她陪着李夫人聊了许久,窗外风起风停,符光则坐在一旁默默听着。聊到最后,李夫人的眸光渐渐清明,她看清了身旁并非她心系多年的闺友,于是,她谈起了杭宓的死。
“阿筠。”李夫人落泪,哑声道,“我对不起你阿娘的情谊。如果她嫁来江西,出了事,我舍命也要去救她的,可她远在徽州……你不要怨我。”
“夫人,我爹娘都感激您,我也感激您。”绿玉哽咽道。
李夫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:“幸而,你与弈哥儿都在我这里。我这辈子想做的事,大多都没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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