/br>如李斯丞相为楚人,如郑国内史为韩人,他们都不是秦人,却能在秦任丞相,任内史。他们的心足够宽广,可以在乱世中施展才华,不拘泥于国籍之限。可世上能如这些人物的人,少之又少。至少公输附就不能。他背着包袱,站定脚回头。夜中咸阳的灯火明明灭灭。秦宫亭台楼阁蔓延一直背靠的青山,灯火在凉风中氤氲出微暖的黄光。最后,再看一眼繁华的咸阳城。从今而后,他就是咸阳城外南北迁移的流民之一。秦国的饱学之士,和秦国的流民,生活不可同日而语。正如同秦朝堂上的臣子高呼嬴政英明神武,而六国王室与长城苦役痛骂始皇帝苛政暴君。是功是过,谁又能评判清楚。街上实行宵禁的卫兵们似乎突然没了踪迹。一切都变得诡异的安静,一阵冷风从背后吹过,从公输附的心底吹过。街边高耸的屋檐上,静静地立着一直灰黑色模样怪异的鸟。纤细的银辉从月色下划开。公输附突然一动不动,眼睛瞪大了,背上搭着的行囊悄无声息落了地。已没有神采的眼睛中,倒映出一双灰色的布鞋。死人的神情变得极端的麻木,麻木且僵硬。连那一份将要离开咸阳的惆怅,都在这僵硬的表情中,留存了下来。风波已止,风波又起。宫外突然传来消息,说是尚商坊死了人。秦素来以律法严苛闻名,杀人更是重罪。杀人不仅黥面,更可能被判以流刑,死刑。因此秦人往往自律且谨慎,万万不愿以身试法。今在咸阳,有人被杀了。这是对于秦律的挑衅,或者,还有着更大的机关?身死之人,公输附。扶苏闻得,当即就去了现场查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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