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屋子简陋,连个地龙都没有,要在屋里烧盆大火才暖和,别尽惜着炭,缺什么,只管问府里要。还有,快到年关了,别又什么都不准备。虽说战乱时节,百业萧条,东西都稀缺,可也不能不过节。你若没时间准备,我叫府里备好了,改天叫老庄给你送过去。你一个人在外面……”风染终于插上了一句嘴:“我跟表哥表嫂一起住的。”贺月:“……”那是表哥,又不是亲哥。就算是亲哥,成了亲,也会淡了兄弟之情,只顾着妻儿。风染身边就一个小远算是贴心的,可一个长随,能顶什么事?风染的性子又不随和圆通,总怕风染在街坊市井里吃了亏,自己又不能时时看顾风染,总是悬着心。这些话,贺月不敢说出来,怕风染以为自己要离间他跟郑修年的关系。扣完钮子,贺月拉着风染的手,一路送出门,又叮咛道:“天要亮了,快走吧,莫叫人看见。回去赶紧歇下,你今儿晚上又要值夜。记着啊,要把大毛衣服穿在里面。”一句句贴心的叮咛,都让风染心头觉得熨帖舒适,只是身上在情潮的冲刷下,大为煎熬。好在冬天衣服穿得多,穿得厚,贺月并未发现自己的小兄弟正躲在阴暗角落里蓄势待发。这样的贺月,叫风染又是喜欢,又是害怕,既想见着,又不想见着。在路上慢慢走,借着腊月间的寒气,熄了身上的火。风染回了家,本不困,但想了晚上要值夜,贺月又一再叮咛要自己赶紧睡,补补眠,风染吃了早饭便倒头睡下,倒也迷糊了一会儿,只是朦胧中,又在一阵欢快里溢了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