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,可这份小心翼翼并没有让他觉得自己属于这个家,反让他越来越远。这样说是不是有点矫情?裴元博自以为算是个豁达的人,他从小就很能适应环境,他很习惯于妥协、退让、改变自己,那浑身是刺的生活方式,更像是他的保护色,他可以适应不再爱他的吕家人,也可以适应从学校到社会,却独独适应不了这个泵因该属于他的家。听闻他回家,爸爸mama的同事、朋友不少都会来看他,夸着他:“小伙子,长得挺精神,你爸妈找你可不容易了。”而后就是关心他的学业、工作、婚姻,有不少人在听到他中专毕业、学的汽修时下意识露出尴尬的表情,支支吾吾地说,要不,他们帮忙介绍一个4s店的工作,裴元博能感觉到,他让别人尴尬了。爸爸和mama时常在饭桌上谈些社会时事,三不五时地开电视,看的更多是什么国际新闻、家里摆放的报刊杂志,是什么英文的学术期刊,可他……全都听不懂。他和同事们,偶尔开的那些颜色笑话,当然是不能上桌的,他们更多聊的社会新闻,是今天这砍了人、明天那车祸了,国际上什么石油、黄金、领导人出访,管他们什么事呢?比起学术期刊,他更懂的是修车,可他隐隐地也知道,谈这些,爸妈会伤心。在家呆了一段时间,他闲不住,想出去工作,虽然父母一直说他们有积蓄,可裴元博并不是啃老的习性,父母想帮着介绍,他却没打算让父母难堪——拜托了,他爸博士出身,他妈研究生毕业,要去哪给他一个中专生安排工作,他不想还让父母求爷爷告奶奶。当然,在b城他也挺碰壁,倒不是说中专多差,只是b城人多,相关要求也高,像是他以前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