/br>“年岁小的时候,我不懂什么是透明人,随着年轮一圈圈变大,姑父的要求,我也能渐渐做好。”“再后来,等我六岁,姑父便开始深夜带我离宫,在京郊的密林中教给我武功剑术,不论天气,夜夜不辍,直到今年端王事发前的一个月,他说我已经可以出师。”顾玉青听着萧恪的这些话,一面心疼萧恪,一面心中震诧。前世今生,她都以为,父亲自母亲离世就开始消沉,沉迷寻丹问药,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,那些父亲不在的日子,原来是在陪着萧恪,外祖家唯一幸存的孩子。就说……父亲怎么会那么容易被击垮呢……提起端王,萧恪眼底弥漫出厚厚的一层滔天恨意,那恨意,深入骨髓,挥之不散。顾玉青看着萧恪发青的小脸,不禁伸手,将他的手掌放入自己的手心,轻声柔语,“都过去了。”话虽如此说,可就连顾玉禾杀死母亲一事,顾玉青都觉得她几生几世无法释怀,更不要提萧恪所面对的,是阖府满门数百口人命!怎么过的去!不知是安慰顾玉青还是如何,冰凉的手指与顾玉青的素手相扣,萧恪吸气点头,“现在能和jiejie说上话,我知足了。”姑父并没有告诉他,端王就是祁北姑苏一家满门血案的幕后主使,直到在宴席之上,萧祎拿着那些宗卷揭露端王罪行的时候,他才第一次得知。那一刻,听着萧祎的声音响起,每一字每一句,都犹如带着利刀的惊雷,劈头盖脸劈下,贯穿他的身体。手掌捏拳,生生是将所坐的椅子扶手捏断。断裂的木头,露出参差不齐却又峥嵘锋利的硬刺,他满腔怒火,双目赤红,直视端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