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翰’,苏子美将自己比作范蠡遨游太湖,比作张翰因思念故乡莼羹鲈鱼而归隐,固然是有两分文人风骨在里头的。可爹爹不同,您贵为宰辅,高居庙堂,要为天下百姓谋福祉的,自然做不得那闲云野鹤。我瞧爹爹不是与他有共鸣,只怕是想到了苏子美的归隐,有所感怀罢了。”傅琨摸了摸下颔的胡须,继续看着她。傅念君又指了指书案那头的,“苏子美素爱汉书,曾有‘汉书下酒’的典故流传,读而抚掌长叹,击节高歌,说读就是一斗酒也能喝,他曾经也是个慨然的有志之士。”她看见傅琨的唇角微微上扬,心下松了松,继续道:“爹爹感叹他时运不济,最后不得已收起满腔报复,远走江南,您心中对他起了怜惜,只怕是因为同样今日在朝,遇到了相同的事,才会这样有感而发吧。”她的声音不紧不慢,有条不紊,听着让人十分舒心。傅琨望着自己写的字,也长叹了一声。傅念君敛衽垂首:“是我鲁莽了,言辞无状,爹爹莫要生气。”她在这方面的感觉一直很敏锐,知道猜不中十分,也该有七八分。“你说的很对。”傅琨道:“我确实与参知政事王相公政见不合,因此心中生了些退隐之意,只不过是写了一阙词,就叫你这孩子猜出来八分,念君,你真的长大了。”傅琨抬手拾起那本,微笑道:“你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