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这样一个‘女’子,竟然也是傅相的‘女’儿。周毓琛只觉得满心皆是苦涩。他不忍苛责自己的母亲,即便他知道,这一切都是她的自作主张所造成的。“七哥儿,再陪我喝一杯吧……”周毓琛又举起了手里的酒杯。周毓白的酒量很好,上一回周毓琛就见识过了,他知道自己根本喝不过他。“六哥还是当心一下自己的身体,喝这么多,张淑妃又该派太医来替你醒酒了。”他伸手去搀扶兄长。周毓琛却挥开了他的手,眼睛格外明亮。有时人也‘挺’奇怪的,明明内里已经醉的一塌糊涂,可是眼睛看起来却是比往常还要清亮。“七哥儿,你实话告诉我,你想当太子么?”周毓琛的眼神直直地望向周毓白。周毓白那对颜‘色’微淡的瞳孔在灯火下流光溢彩。他面上没有任何反应,只是淡淡地说:“六哥,你醉了。”周毓琛笑了一下,问他:“你恨我阿娘么?我知道,她这些年来,做了很多错事……储君之位,立嫡立长,本该是你的,本就该是你的……怎么也轮不到我……”若非周毓白十分了解他,就真的要以为周毓琛是借酒装醉来试探他了。他的手穿过周毓琛的腋下,施力让他站好,旁边人要来扶,周毓白也只是挥手让他们站远一些。“储君是爹爹属意的人选,即便哥哥做了储君,还会难为我么?”他轻声在周毓琛耳边说着。周毓琛笑起来,是大笑。“是啊,是啊,我们是兄弟嘛,是兄弟……是兄弟吗?”他越说便有些糊涂了,歪在周毓白肩膀上,开始胡‘乱’呓语,让人再也听不清他说的话。周毓白这才唤来了两个形影不离的‘侍’卫,让他们扶周毓琛离去。他独自望了望天上的月亮,只觉得这月亮冷得过分。他始终记得小时候,自己和周毓琛两个人一起学骑马,两人调皮,趁师傅不注意,乘了一匹马,最后双双跌下来,周毓琛却还是记得将自己压在他身上。到现在,周毓琛的膝弯处还有当年磕到石块留下的疤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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