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文又问他:“你不知道村里每年都唱的这出《救姻缘》,是为什么而唱的吗?”
薛盛摇头:“我不清楚。”
杨若文看向众参与者,见他们脸上全是和薛盛如出一辙的茫然,继续问:“你们也不清楚?”
谢印雪闻言扯唇笑了下,反问他道:“薛盛是这里的本地人,他都不知道,我们才来这六天,你觉得我们会知道?”
站在他身边的步九照听到这话也勾起了唇角,压低声音在谢印雪耳畔道:“你真不知道?”
谢印雪却懒得搭理他。
似乎不满于青年如此冷落他,步九照单眉一挑,又道:“我还发现一件事,你在听到薛老爷子‘你只顾着你自己,你可有为家里其他人考虑过’那句话时,呼吸乱了一瞬。怎么,有人也和你说过这样的话吗?”
只可惜青年仍是垂着眼睫默然不语。
而杨若文无声站立片刻后,也终于开口了:“是为了镇邪。”
杨若文今年已已经有三十二岁了,年纪比薛盛还大上半轮,但丰年寨为冥婚新娘搭台唱戏的习俗,在他出生那年就有了,往上追溯也不知是从哪年开始的,只知道是一位大师替丰年寨看过风水留下镇邪的方法。
那位大师说丰年寨冥婚太多,耗损阴德,唯有为新娘们搭台唱戏,才可化解其怨气,暂换村中安宁。
不过杨若文六岁之前,丰年寨为冥婚新娘搭台唱戏还是两年一次,并不是如今的每年一回。
“我六岁那年,村里请来的剧团唱了足足三日的戏,可是一连三日都唱错了词,表演的并不好。故第三日结束后,村里便开始死人。”杨若文垂下头,目光滞然道,“我父亲便是在那一年去的,那时,我娘还怀着若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