寂荒芜的冬季庭院,外墙及墙边堆着一丛干枯的灌木,两棵挺拔木绣球树孤独地耸立着。更远处的院外,别墅区里张灯结彩,装饰繁复。行道树上挂满了小红灯笼,流光熠熠闪闪;红色仿真花堆出来“新春吉祥”四个大字,几百米外清晰可见;连下水井盖上都贴了“福”字,到处都洋溢着团圆欢乐气氛。书房内,空气寂静良久,落地灯幽幽笼罩着对坐的两个人。“人死了就是死了。活着的人,却不知道怎么活下去。”白诺的视线虚虚地落在桌面上,合影中的少年们望着镜头,注视着虚空,也仿佛在对他微笑。他清晰的喉结一动,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艰涩无比:“没、有、人、能体会受害者家属的感觉。“这几年我不上战场,没有战功,却升了三级。知道每一笔军费流向哪里,每一个军工能捞多少油水,来巴结我的人怎么跟秦销沾亲带故。“死,太便宜他了。”白诺抬头望向汪悬光,眼底跳动着经年发酵后的狠戾,冷笑着说:“他应该在黑牢里关到死。”汪悬光眉眼微动。以白诺的军政背景,塞一个仇人进黑牢里倒不成问题。不过要想把根正苗红的“秦家第四代”送进去,政治上选边站队只是第一步。不仅得拔掉秦销家这棵参天大树,还得把地下看不见的深根都彻底烧掉。这一盘棋究竟有多大,恐怕二、三十年都下不完。光是无战功晋升三级,正直神武的白少校就一副脏了的模样,很难想象他能忍受和一群政客同流合污多久。从概率上讲,他顺利通关……不比她不带氧气瓶,徒步攀喜马拉雅山还能生还,高出多少。“你选了条最远的路,”汪悬光站起身,准备离开了,“我们的确不是同路人。”“等等——”白诺在书桌上撕了一张纸,写下一串数字:“你也是受害人家属,我能理解你想要亲手复仇的意愿。”他把纸便签纸递给汪悬光:“这是我战友的电话,接通后所有问题都回答‘我不知道’四个字。你想查什么做什么都可以找他。除了智慧,你得有点能与秦销抗衡的力量。”汪悬光站在桌后,接过便签,问:“这是你的‘别有所图’?”“我图的,是你全身而退。”白诺也站了起来,拦在汪悬光面前,身影高大魁梧。两人之间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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