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,看样子多年不曾关上了。楼梯下堆着煤块,灯光昏暗,仍看得出墙壁泛黄,台阶黑乎乎的。真的要在这里住到高考结束?然而已经跟mama夸下海口,mama已经到了芬兰。自己若是反悔不跟哥哥住,mama肯定会担心。她站在二楼,敲响了201的门。片刻后,门里头传来脚步声。门打开,她视线平视处是一件纯白的、洗得领口变形的t恤。她抬头。一个眉目俊朗的少年,戴着银色金属边框的眼镜,比她高一个头,清瘦。好几年没见了,她只觉得他陌生。少年只扫了她一眼,伸手接过她的行李箱。她站在玄关,看向狭窄逼仄的客厅。进了家门,灯光比走廊亮一点,但仍旧是昏暗的。右手边则是某种勉强能称之为厨房的空间,有一个陶瓷水池,挨着水池摆了一张旧课桌,桌子上放了砧板、刀具、筷篓以及各种调料。两边的墙一侧是碗柜,另一侧放了一台老式冰箱,冰箱的外壳也已经泛黄了。冰箱顶上放着一张男人的黑白照片,那男人的面貌与余淮川有几分相似。左手边,墙上挂了一套日历,印着山水,印着某某银行的logo。日历下方靠墙摆着一张旧木桌,一侧堆了层层叠叠的铁盒子,余下桌面放了一只塑料菜罩,里头隐约可见,放了两个碗。桌旁两只红色塑料凳子,一只凳子上绑了一个老式牡丹花坐垫。此外,整个客厅都堆满了各种纸箱子,没有别的地方坐。“你要洗澡吗?”余淮川开口。“洗。”她往磨砂玻璃门那边走,估摸着是浴室。然而余淮川也跟了过来,“要等一会儿,我先烧水。”“什么?”她懵。然而推开浴室门,就明白了。里头没有淋浴头,没有热水器,只有一个蹲坑,连洗手池都没有。要洗澡,只能站在蹲坑旁的一块瓷砖上。但这样洗澡,总会让人觉得没洗干净。余章只知道生父带着哥哥离开母亲后,过得很惨。没想到过得这么惨。她咬咬牙,说: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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