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前挡在炕中间的棉布帘子翻找出来,重新挂好,将他挡在了帘子另一侧,家中窄仄,实在腾不出别的卧房,便只得先这般凑合一宿了。
忙活完,他将帕子摘下来,浸在温水中重新濡湿,搭在云胡额头,自己依着他身边躺下。他睡得不很沉,偶然能听着云胡轻微的咳嗽声,几次睁眼,都见这小少年四仰八叉地晾着,棉被窝成一团堆在脚边上。
他上手一探,大抵是被子里闷热,云胡的里衣已然被汗洇透,黏腻腻地贴在身上。
“难为他这般不舒服。”,谢见君暗自嘀咕了一句,伸手越过云胡,从斗柜里找出件干爽的里衣,三下五除二,给烧得蔫蔫儿的小少年换上新衣裳,又将棉被把人严严实实地裹起来。
眼见着他挣扎着又要蹬被子,谢见君无奈地捏捏他的鼻尖,想责怪两句,偏偏心下又不落忍,末了,一整个连人带棉被都裹进了自己怀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