柔的春,他冰白的五指握住南澈的手,“他是我的老师,于我有师恩,我知道他罪不可赦,然而十几年的师恩横穿其中,我下不去手。”
“老师他位于万人之上,我剥去他的权势和地位,流放他去北荒,于他残生而言,已是莫大惩罚。”
“倘若有一日我谋权篡位你也会如此这般悲悯吗?”
南澈的声音又低又快,一句压着嫉妒愤怒的疑问,怀安没能捕捉到。
他乌墨似的眸凑近南澈,下巴懒散点在南澈的掌心,南澈顺势托住怀安,怀安乖乖仰起脸,心甘情愿被束缚般看着南澈。
“你在嘀咕些什么呢?我与朝臣各退一步,算是卖他们一个人情,等老师的事情结束,京都安定,我们便成亲好不好?”
“奴…我都听皇上安排。”
怀安满意于近日调教的结果,南澈这动不动称奴的模样,怀安看着别扭。
总觉得…这个人不该是这般模样。
白色泼墨的油纸伞撑在蒙蒙雨雾中,晏旧辞流放北荒已定,三日后出发。
狱卒传言,临走前晏旧辞想见怀安一面,也算不辜负这一场师生情谊。
狱卒来传信时,怀安正坐在小轩庭为南澈绘丹青。
平景国宫中太监的服饰也分许多种,日常里多为藏青和浓黑色。
搭配同色系的腰封与皂靴。
还有一身血鸽红用于节日庆典。
南澈喜黑,今日本是穿着黑色常服陪怀安来这小轩庭赏雨中竹。
不知怎的,怀安的目光却是移向了他。
怀安摸着下巴,他回忆了一下大学教官的口吻,迫令南澈抬头挺胸。
少年人穿着透着煞气的黑,皮肤冷白,眉眼上挑,艳丽的“奴”字勾勒在眼尾,如长夜般冷黑的眸自迷蒙烟雨中轻轻瞥过来一眼。
怀安原是懒散的趴在伏案上,在南澈轻描淡写扫过来的一眼中,猛然坐直了身体。
在这一瞬,他恍惚窥见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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