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丝神性。
这神性并非是神爱众生的悲悯。
而是神祗高高在上,众生疾苦,皆若蝼蚁的寡漠。
怀安心痒难耐,他抓了纸笔研墨,对南澈道:“夫君,我为你绘丹青可好,且当我赠于你的定情信物。”
南澈偏过头,“随你。”
怀安看着南澈红透的耳根,没有戳破南澈的在意。
越是与南澈相处,怀安越是发现,脱去太监这一层身份,南澈实则和这个年龄的少年没什么不同。
眼眸永远明亮,藏不住少年心事,面对柔情絮语,一边别扭一边雀跃。
怀安这几日靠着一声一声的夫君,成功将爱意值骗到97%。
他很意外,南澈一个太监居然会吃这一套。
原主极擅丹青,而怀安自幼年起便开始学国画。
这是唯一一件不需要他的母亲逼迫,他也能坚持下去的事情。
来到这个世界之前,怀安画过许多画。
无一例外的青峰飞鸟,佛子静坐山头,手腕处鲜红的平安绳如残血一般划破画纸。
怀安画不出佛子的脸,他试图去想象过,但怎样的眉眼添在画纸上都是违和。
他从不强求,
所以,
他放下。
南澈的脸跃然宣纸之上,他在身后是在这初秋季节依旧翠绿的竹林。
瓢泼雨丝织成白茫茫的雾,浮在画中,小轩庭不似小轩庭,倒是成了哪家仙人的府邸。
幽长雨幕隔绝在檐外,怀安的笔墨收住,南澈看向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