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祁聿声音比之前清冽、冷漠太多,陆斜听得不痛快。
他知道因缘在何处。
不在自己私自逆了他的话,而在祁聿明白自己日后会自度、可能会时不时逆他的意。
祁聿一向不信人,自己若真如此,他眼下可能怕后悔让自己承接西厂了,如此疑心偏偏也不言出来。
陆斜指腹再一拽,将人往身侧扯近半分。
“早想问你了,上次宫门前被打,你顶着两个巴掌办公跟这次带着刑办公,你一点羞耻心也没有吗。”
宫里便是下等奴婢被上司、被主子打了,行走都会掩着伤避人。唯祁聿毫无避忌,仿佛被打的不是他。
这种刑具带着上差,他也能丝毫不惧任何人神色在宫内外四处行差,仿佛身上刑具只是挂饰。
祁聿双腕被牵动,光晕下顺着铁索上的指腹循循抬眸,就着残光盯在陆斜脸上,漂亮的桃花眼中寒气森森的吓人,几分凌厉透骨而出。
她细细掐眉:“你怎么跟我说话呢。”
陆斜指腹绞动铁索,略温温嗓:“干爹知晓还问什么,不是留了窗叫我们今日将话摊开么。”
祁聿神色挣扎了下,她或许这回不知道为什么,因为陆斜比旁人复杂些。
人心能度,但她不敢往那个方向度。
陆斜咬紧牙,跪在祁聿身侧,手上狠狠捏紧铁链,直到整条臂膀都犯麻。
“你叫我去殿下身旁说时机到了,让文官们以我爹爹的十六谏一力推举我,那封给我在‘战帖’前几日的保命信笺,你的计划、注意事项里交代的一清二楚。”
“朝内朝外你借太子一力为我铺好来日的路?我多稀罕什么西厂,多稀罕日后改朝做什么掌印。你怎么就凭着殿下的意思,还有你所谓为我好的意思摆布我?”
文书房层层到顶的书架徘徊他压低、又几近要压不住的幡然情绪。
祁聿缓缓抬眸,陆斜两鬓青筋爆裂。
怨恨、怪责、痛苦还有她看见但不懂的心疼,诸般繁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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