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行简目光发僵,下颌紧绷成一条直线。
他忽然像穿出草丛的豹子一样冲向那个房间,拨开所有人肩膀挤了进去。
许多人都在哭,他熟悉的,不熟悉的家人们,每个人都在抹眼泪。唯有父亲陈维风呆坐在病床边,怔怔的,守着已经盖上白布单的人形。
那个人形瘦瘦的,身材很是颀长,和陈行简几乎一模一样。
陈行简猝不及防,狠掐住自己眼眶,还是有股铺天盖地的酸涩翻涌上鼻腔。
“你现在来,还有什么用?”陈维风抬起头,冷冷看着他。
“滚出去。”陈维风指着他,然后颤抖地移动手指,隔着虚空,点到杜思贝脸上。
“还有你,都给我滚出去。”
第52章 宣战炮友就是炮友,永远当不了正妻。……
“……对不起。”杜思贝抱着那束蓝色的鸢尾花,对陈维风深深鞠了一躬。
虽然她并不知道自己在为什么道歉。但也许,她的不请自来本身就是种打扰。
杜思贝转身离开病房时,陈行简忽然扣住她手腕。他凝望着她,整张脸仿佛被抽干血色,嘴唇都是苍白的。
杜思贝知道陈行简此刻很需要自己。她想抱抱他,但她不能。
“我去外面等你。”她说。
病房外又有一波中年模样的人赶到。他们是陈行易的朋友和同事,纷纷围在门口,知趣地没有踏进来,把陪伴亡者的最后一点时光留给陈家父子。
杜思贝走到廊道的角落,前来吊唁的人三五成群站在一起,低语,或者流泪。她被视作空气,手里还傻傻拿着一束花,再也没机会送出去。
如果今早她没有缠着陈行简多睡一会儿,如果他们能快一点出门,如果她没有执意绕道去买这束该死的鸢尾花,陈行简是不是能见到他哥哥最后一面?
“前两天不还说行易病情稳定吗?怎么突然就……”旁边有人压低声音问。
“听说是脑血管夹层突然破裂,大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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