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轻女性的衣物,从朴素的棉布衣衫,渐渐变成了时尚的鲜艳裙装;再后来,窗户贴起了大红囍字,挂出了男性背心衣裤;每个周末的早上还有一双44码的名牌运动鞋,刷得干干净净,鞋面贴着卫生纸,小心翼翼地摆在并排的竹竿上——饶是谨慎,这双鞋也曾被风吹掉过几次。
在男性衣物出现一年多之后,窗外又晾起了万国旗一般的尿布。仔细观察,就会发现这些尿布正是用女主人一开始穿的棉布衣裤一条条撕出来;除了尿布,它也开始晾晒一些老人的棉布褂子。一望便知是自家缝制,简单扁平,没有式样。
本来这只是都市当中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家庭;小孩的衣衫鞋袜越来越大,越来越多,暗示着时间的流逝。但在平常而不起眼的某天,晾衣架变得空空荡荡,并持续了四个星期。然后每隔上两到三个月,晾衣架就会变得空空荡荡;过上四个星期,再以晒满女主人衣物为开始,如此反复循环。
没有人注意过,601曾经晾出来一顶湿漉漉的,廉价的女性假发,但很快就被一双苍老的手给收走——卧病在床的女儿告诉她,假发不能晒干。
在这种乏善可陈的规律中,成年男性衣物越来越少。直到有一天,一直晾在远程的一条名牌领带,承受了数次雨雪,颜色也已褪尽的领带,被一双小手里拿着的晾衣杆给勾回去了。
很快,它和601的其他生活垃圾一起出现在了楼下的垃圾桶里。
从此以后,成年男性衣物再也没有出现过。晾晒的只有女主人的连衣裙和披肩等物,还有小主人的附小校服和红领巾,以及老人不变的,自家缝制的衣褂。
晾小主人的球鞋有一个技巧——把鞋带系在竹竿上,这样就不会掉了。
今年春末,601的女主人丛静再次入院接受化疗时,并不知道有一对黄嘴鸟在自家南阳台的晾衣架上搭起了爱巢,生下五只青壳麻点蛋。
一个月后全家人从医院回来,看到的正是一窝五只破壳而出的小鸟。
对于其乐融融,叽叽喳喳的一家七口来说,突然出现在屋内的老人,女人,孩子,才是不速之客。
爆米花被送进嗷嗷待哺的小嘴里——毕竟人类的幼崽吃得很开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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