emsp;屋内,一个瘦高个的小男孩站在矮凳上,隔着玻璃静静地看着这窝鸟。
危从安并不是一个世俗意义上的漂亮孩子。其实他父母都是会在人群里熠熠生辉的人,他也继承了他们身上所有优点。只是这些优点堆积在他身上,还暂时看不出吸引之处。寸来长的粗硬头发总是不听话地竖着,单眼皮的褐色大眼常常流露出与年龄不相称的稳重与沉静,高高的鼻梁上有个不易察觉的小伤口,还有从袖口裤口伸出来的瘦长却结实的四肢,小麦色皮肤——对于一个只需要可爱特征的小学生他生得太过鲜明特异,就像是爬出早春的第一只甲虫,闪过酷夏的第一道闪电,撼动金秋的第一阵狂风,冻住严冬的第一道寒流,万物生长早有提示。
窗户溅满了鸟粪;但仍能看到玻璃上顽固的,外婆怎么擦也擦不掉的褪色轮廓。
他不知道那是一个囍字的残骸。